东北之行(七)――东北那旮儿的人

东北之行(七)――东北那旮儿的人
2010年03月12日
　　        东北天寒地冻又缺水、夏短冬长，所以他们只种一季农作物，多以玉米、黄豆为主。东北人过着一年三部曲的生活：四个月过年，四个月种田，四个月干闲。干闲的时候就左邻右舍的聚在一个炕头上，聊天、喝酒、唠嗑。据说老妹儿的爸爸当年喝酒老厉害了，有一次比赛喝啤酒，他咕噜咕噜12秒喝完一瓶，但还是败给了9秒的选手，屈居第二。老人家年轻的时候一次能喝二斤白酒，完了就将一整车的货不带眨眼地送给别人（呵呵，这就是典型的喝酒误事儿）。多数东北人喜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他们的酒以自酿的烈性酒居多，喝的时候还总爱说：“我干了，你随意。”  他们性情粗犷豪爽，不像有些南方人，别人劝酒时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劝了半天，杯中的酒还不见少去，所以卢三总说：“你们喝酒咋这么费劲儿呢？”
　　东北人容易安于现状，不像南方人见缝插针似地赚钱。大年29那天我们到了哈尔滨，由于太冷想去买手套和帽子，可在地下商场逛了几个小时才买到合适的，这不是我们挑剔而是他们在打烊准备歇年了，听老妹儿说他们每年早早地就关门大吉回家过年，而新年开张要等到正月初六；初一那天在依兰县找一家餐馆吃饭老难了，冷冷清清的大街上看到的都是关门大吉，开车转悠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由于东北人小富即安，没有竞争意识的性格，导致他们尝尝怠慢顾客，你上餐馆用餐，有时要等半天才看到没啥表情的服务员慢悠悠地上来几个菜。
　　东北人并不都是身材高大、腰圆膀粗的。老妹儿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东北人，据说她的妈妈还是正宗的八旗后代呢，可她的身材就像江南女子一样娇小玲珑。“小马哥”是卢二的朋友，虽是东北人却没有东北人特有的身板、虽是东北人却没有东北人该有的酒量，可他就有东北人的豪气，干闲时约几个朋友一天能喝上五餐酒。正月初一那天在依兰县，他一杯接着一杯，不一会儿脸就红了，回珠山镇的路上，他已醉得不省人事，倒在他妈妈的怀里就像个襁褓中的孩子。
　　在这个天高皇帝远、自古多以打猎为生的地方，培植起东北人的一种好勇斗狠的豪气。卢二和卢三是双胞胎兄弟，若是他俩不开口，你几乎无法分辨出谁是谁，只是卢二比较直爽不爱绕弯子，而卢三在交谈时总带着几分笑意，感觉有点“狡猾”，这就给了我们辨认他俩的依据。长相一摸一样的双胞胎并不稀奇，可奇的是这俩兄弟娶的老婆居然也是长相一摸一样的双胞胎姐妹，也就是老妹儿的妹妹，更奇的是他们到了公开恋爱关系的时候才知道相互之间这种奇妙的关系。有一次我老公打趣地问道：“卢三，你们两兄弟会不会常常进错房间？” 卢三就势回答：“会啊！到了第二天才发现呢。” 引来大家一阵嬉笑。因为兄弟俩长得太像，有一次卢三的朋友愣是把卢二错认为是卢三，从后面蒙上他的双眼想逗逗他，卢二问道：你是谁？对方说：你猜。卢二哪能猜出来呢，再问：你到底是谁？对方还说：你猜。这下激起了卢二那好勇斗狠的性子，转过身二话不说一拳干将过去，把对方打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据说东北人的性格有“三拍”：一拍脑门想起来了；一拍胸脯“交给我了”；一拍屁股，走了。他走了是因为他做不到，可他即使做不到也绝不肯承认。因为仗义，明知打不过人家也要上，拿他们的话说：“这是必须的。”   听说小马哥曾经为了一个朋友，明知自己和对方实力相差甚远，还是二话没说操起一把长刀就上。
　　东北人说话老好听了，虽然标准的普通话是以北京话为主，可我更喜欢听东北人说普通话，就像赵本山小品里的经典对白一样，没事儿的时候我也学他们说话，可就是没那个味儿，尤其在儿化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舌头绕不过来，不能像他们说得那样顺溜好听。东北人一般不说“搞”说“整”，“搞”指乱搞男女关系，随意说“搞”会招打的。东北女人介绍自个儿丈夫说“这是俺女婿” ，害得小祝郁闷了好几天。东北人喜欢说“诶呀妈呀！”、“俺们这噶哒”、“这人讲究不讲究”  。东北人称最小的都爱带个“老”字，比如“老妹儿”“老闺女”等，王丽在我们几个姐妹中年龄最小，所以随她的习惯我就叫她“老妹儿”。